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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 曹恒被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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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陛下被平娘趕走了,吃飽喝足的曹恒舒服的睡下了,臨睡前曹恒想到曹盼最後的三個問題,知曉曹盼別有打算,最讓她密切關註的還是紫梢。

當年曹盼忽悠小曹恒闖宮門的時候,當時曹盼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指出了洛陽宮的禁衛軍守衛還有問題,端看是紫梢發現問題更快,還是曹恒更快。

曹恒註意到了禁衛排值以木牌打亂值衛的順序,要不是曹盼馴得禁衛們無論在什麽時候,什麽情況下都牢牢記住恪盡職守這句話,那叫曹恒打亂了值班木牌的小把戲,能讓泰安門無人看守兩個時辰。

見微知著,對於一個從六歲開始,闖過宮門無數,又失敗無數次的曹恒,被親娘每次就她失敗的闖宮門之事虐笑無數次,整整一年下來,曹恒再也沒有輕易出手。

這一次先將值班木牌給調了,接著又讓人拖住巡邏的禁衛,但是最後能闖出宮門,那是用了最後的一個辦法,武力硬闖。

也是因此讓曹恒深刻的意識到,曹盼曾經跟她說過的話,“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放屁。”

自家母皇是開國女帝,洛陽宮是家,這個家,曹盼能隨隨便便的讓人出入?那她的安危何其堪憂。

曹盼當年既然已經看出了禁衛的漏洞何在卻不指出,因她覺得此事無傷大雅,否則絕不容許這個問題存在到現在。

如今,紫梢要是在曹恒捅破這層窗戶後還不拿出應對的辦法,這個禁軍統領的位子也要換人做了。

雖然親娘手下留情,四十鞭被換成了十鞭,內幕知道的人少,在外人看來,曹恒還是挨了四十鞭,平娘嘀咕著該讓曹恒躺兩天,曹恒卻堅持去上課。

上課還能從她那些師傅的嘴裏第一時間聽說廷議之事,她想弄明白昨天曹盼提的三個問題對應的消息。

不意外三十九個伴讀見到曹恒出現的時候,嘰嘰喳喳地詢問曹恒,“殿下如何?”

“還用問,宮中並未有傳太醫的旨令,殿下挨了打還連太醫都沒得看。”

完全沒想過要找太醫的曹恒……一點皮外傷,擦點藥就好了,雖然她是女郎,親娘並不拿著當花一樣的嬌養,曹盼不提宣太醫的事,曹恒自個兒也是不想讓自己這所謂的挨了四十鞭,實際只受了十鞭的事讓更多的人知道,上完了藥,誰都沒提宣太醫。

“陛下教訓起殿下來,比我爹還嚴厲。”你一言我一語的,一個個倒是七嘴八舌地說得沒完了。

“咳咳!”一陣咳嗽聲傳來,本來圍著曹恒的人一哄而散,紛紛坐回了各自的位置。

來人是墨問,今天是墨問的課,一身淡青色的典裾正服,頭戴玉冠,很有先生的樣兒。一眼掠過曹恒,而曹恒為首領著眾人跪直了身板,朝墨問作一揖,“見過墨先生。”

在這裏予他們傳道授業的,就是他們的先生。墨問道:“今日重讀老子。”

你是先生,你說讀什麽就讀什麽。

曹恒背上雖然上了藥,還是有些痛,忍著不動聲色,隨著眾人搖頭晃搖的讀起書來。

在他們讀書的時候,曹恒註意到墨問的隨從曾三次入內與墨問耳語,墨問嘴角掛著一抹笑容,待他們將老子一書讀完了,墨問道:“今日朝堂很是熱鬧,公主殿下被參了。”

……從未參與朝事的曹恒,就那麽被參了。

“帶人私闖宮門,禦史參公主殿下不知禮數,目無王法。”墨問將曹恒被參的內容告之,所有人都齊刷刷地看向曹恒。

“理所當然。”被參得挺嚴重的曹恒神色如常地對禦史做這事表示肯定。

“墨先生,參了殿下,殿下會怎麽樣?”有伴讀比較關註曹恒會如何,墨問道:“殿下觸犯宮規,陛下昨日已經罰了殿下。參又如何。”

參人本來是想讓曹盼好好地管教曹恒的,曹盼都不用人提醒,該管教曹恒已經管教了,還是依宮規而罰,杖四十,一視同仁,不因曹恒是公主而赦免。

所以,禦史的奏本剛在朝會上說出,已經有人提了一句醒,而曹盼只問了一句,“朕罰得眾臣有異議?”

哪怕參人不知是要挑事還是真的心存公心的人得知曹恒挨了四十鞭,作一揖道:“臣無異議。”

“連朕的公主犯了錯都要挨罰,從今往後,不要跟朕說,有什麽人犯了律令不能罰的,明白?”女帝陛下殺雞儆猴,用的還是親生的女兒。早就已經被警告過的臣子們再次面對曹盼的執法從嚴,剛松懈點的皮,再次繃了起來。

曹恒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是曹盼會怎麽做,說什麽話,曹恒已經猜到了。

“禁衛統領紫梢紫將軍,也被參了。”墨問繼續丟下另一個消息,曹恒想到了親娘昨晚說的話,“紫梢將軍並未受罰?”

墨問道:“殿下闖出了宮門,紫梢將軍立時去與陛下請罪,陛下原意是等殿下回宮了一並處置。左仆射進言,受罰不急,解決已經暴露的問題才是關鍵。”

曹恒這回明白了曹盼昨晚針對紫梢的那一句,紫梢一定是去寫杜絕換值再出錯的法子去了。

墨問已經再道:“禁軍鎮守宮門不利,連殿下這樣一群並無武器的郎君女郎都守不住,其過在紫梢將軍這個統領,是為失職。陛下當著眾臣之面,賜紫梢將軍杖六十,而昨日被殿下打傷的禁衛們,陛下重賞。”

賞什麽?一群人面對紫梢這個將軍被打,結果真正沒能守住他們闖出去的禁衛們卻得了賞,完全不明白。

當然也有那麽一兩個明白,如昨天已經被曹盼洗了一通腦的曹恒就明白曹盼為什麽打了紫梢卻賞了那幾個禁衛。紫梢挨打是因為她的兵打不過曹恒這群人,兵無能必為將之過。

那些個禁衛早就已經過了當值的時辰,在沒有來換值的情況下一直守在宮門,恪盡職守,自然當賞。

“另外,益州出現叛亂,昨日政事堂諸公皆提議派人前去益州平定叛亂,前去益州的人選,我等提議皆被陛下否決了。”墨問這話一出來,曹恒眼睛都不眨地盯著墨問。

墨問面對曹恒這般直視,輕輕一笑,“今日朝堂之上,左仆射與陛下進言,讓殿下出使益州,平定益州之亂。”

一片嘩然,去益州平定叛亂,這事怎麽聽著都很危險。

“陛下一定不會許的。”有人已經一口肯定這樣的事曹盼一準不可能答應,但是曹恒心裏清楚著,周不穎這位左仆射是誰,那是最早跟著曹盼打天下的,說是最了解曹盼的人一點都不過。

但凡他說出口的話,十有八九都是曹盼的意思。結合昨天曹盼問她那一句想不想去益州,曹恒早就心裏有數了。

“殿下去嗎?”墨問根本不管旁人說了什麽,只是問正主。

“去,為何不去。母皇曾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裏路。”曹恒目光閃爍著一道光芒。

縱然曹盼這麽多年言傳身教讓曹恒感受著,十二歲的曹恒,對朝事只針對於聽,曹盼哪怕問過她的意見,也會對朝中臣子呈上的奏折給曹恒解釋為什麽用,為什麽不用。但那都是紙上談兵。理論知識懂得太多,沒有真正去切身所為,你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行還是行不。

“今日的課就上到這裏了。往後殿下應該也不用上課了。”墨問幽幽地吐露一句,這個時候,一個內侍走了進來,“墨侍中。”

來人是曹盼身邊的內侍胡本,這也是打小伺候曹盼的人。不過,整個洛陽宮中,除了前朝遺留下來的內侍,再無新增,所以曹恒的身邊並無內侍。

“胡大總管。”墨問也與胡本客客氣氣的,都是追隨曹盼多年的人,各人管各人的事,時常也總有往來,感情那是都不錯。胡本連忙垂拱,“陛下有諭,是給殿下的。”

墨問立刻避之,曹恒已經站了起來,胡本忙與之作一揖,“陛下口諭,殿下速速準備,不日後前往益州,平定叛亂。”

本來還以為曹恒不一定會去的,聽到胡本代傳的女帝口諭,皆知木已成舟,這事是沒有改變的餘地了。

“是!”曹恒毫不猶豫地應聲下,胡本道:“陛下還說,殿下該學的知識學得七七八八了,這課就到今天了。”

還真是一如墨問所預料的,胡本道:“各家的郎君都各自散去吧。”

三十九個伴讀,從古至今,哪怕是太子也沒有曹恒這麽多的伴讀,偏偏曹盼提了出來,朝臣們不是沒有反對的,但一想跟曹恒這位女帝唯一的子嗣同窗,好處必須是多了的。在明白曹盼是不會改主意之後,紛紛將家中出眾的孩子都推了出來。

可是,當初曹盼給曹恒選伴讀,選得全無規律,世家出身,德行品性出眾的有,賤民出身,多嘴多舌,不知檢點的也有,總之就是魚龍混雜。

因此還叫大魏朝就伴讀的事大吵了一場,結果被曹盼懟了一句,“大魏的百姓,皆是德行品性過人者?”

這句話,哪怕很想拍曹盼的馬屁,也絕不敢順著曹盼說一句是。

真要是這樣,還要刑部,各州各縣還要大牢做甚?“你們不在意把自家的弟子教成傻子,朕也得為大魏著想,不把朕的阿恒教成傻子。”

作為一個一統江山,所有跟她作對的人都被她弄死的女帝,她的言辭向來直白粗暴,但實在。

“陛下口諭,只讓殿下一人前往益州?”今天之後,再沒有機會跟他們的公主殿下同窗了,但是前往益州平定叛亂之事,怎麽看都有著別的意味,那麽跟著曹恒一起去的人,將來也一定會有不一樣的意義,聰明人問出這樣的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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